游戏行业创业者张福茂：从外行到连续创业成功的传奇之路

2022年，小游戏进入新一轮的高速发展，张福茂旗下的米娅游戏悄然发家，凭借旗下几款超火爆的小游戏，据传年营收已达20亿。

2012年，网页游戏如火如荼，作为国内网页游戏市场开拓者之一的游戏谷被博睿通讯以10.36亿元收购，占股70%。高价收购的消息引起业界的广泛关注，游戏谷创始人张福茂也名声大噪。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十年前的2002年，张福茂还是一个对游戏、IT、网络一无所知，甚至连在电脑上打字都很困难的“门外汉”。

01 加入金山软件，实现从0到1的积累

从山东理工大学毕业后，张福茂当了两年老师，主要讲授矿业工业自动化相关课程。由于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很少使用电脑，他曾调侃这段时期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IT白痴”。

张福茂

后来，他辞去了教师职务，在几家公司任职，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新工作，直到2002年的一天，他在上海的地铁站收到一份报纸，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金山软件的招聘信息。

由于不懂使用电子邮件，他直接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份简历，然后通过特快专递的方式发送给金山当时的人力资源经理。

这份直接出现在办公桌上的简历，成功从众多电子文档中脱颖而出，张福茂也获得了宝贵的面试机会，并最终成功加入有着“IT黄埔军校”之称的金山软件。

加入金山软件后，张福茂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或许是为了跟上同事的步伐，或许是受到公司内部氛围的鼓舞，他在工作中总是格外努力。

早期，他被派往江苏省，负责公司第三款旗舰产品金山毒霸的本地销售。

2002年，不仅对张福茂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对金山杀毒同样如此。当时，国产杀毒软件的平均价格在258元至358元之间，但雷军另辟蹊径，直接将金山杀毒的零售价史无前例地压低到50元，赢得了大批用户，并成功将金山杀毒推上全国杀毒软件市场第二的位置，仅次于瑞星。

同一时期，“拼命三郎”张福茂在江苏省贡献了毒霸全国近一半的销量。

雷军见状，直接将他调回了金山总部。

回到金山总部后，张福茂加入公司市场部，开始运营《剑侠情缘》游戏。当时的游戏运营比现在复杂得多，由于网络带宽不足，每次更新游戏客户端，员工都要扛着光盘去网吧手动更新。

《剑侠情缘》正式公测三个月后，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游戏突然更新了63兆的包，瞬间导致玩家无法正常下载登录。原本在线的两万多玩家被挤到了不足千人。为此，游戏项目的程序员、开发人员、运营人员纷纷行动起来，个个拿着光盘安装客户端，在一个又一个网吧安装，直到在线人数恢复正常。多年后，张福茂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一晚上就安装了上万台机器。

2002年《剑侠情缘》上线

高强度的工作让张福茂迅速积累了丰富的游戏运营经验，也让他结识了一批感情十分深厚的“战友”。

他们聚在一起，犹如一团火球；散开，犹如天上的星星。离开金山后，张福茂和他的战友们成为了游戏界的中坚力量。他的顶头上司王峰创办了蓝光在线，为张福茂的第一次创业提供了天使投资。曾经到他家吃饭的朋友韦骁创办了百游游戏，推动了《仙剑五》在大陆的销售和运营。最早离开团队的制作人邱欣，也创办了成都梦工厂，打造了火爆的武侠网游《侠义道》。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故事了。

2005年，张福茂离开金山，出任新浪市场总监。在这期间，他还促成了新浪与邱新的创业新作《侠义道》的联手运营。张福茂回忆说，当时邱新穿着破旧的棉袄，到处奔走宣传《侠义道》，他看不下去，干脆决定达成合作。合作第二个月，《侠义道》在新浪平台的月流水就达到了200万，这也为邱新的创业之路打开了局面。

2006年，张福茂离开新浪，出任北京盛宣明营销副总经理。这期间，张福茂的职业目标也悄然发生改变。他认为触及行业职位和薪资天花板后，跳槽到其他公司将很难再有挑战。因此，当机会来临时，他果断选择创业。

02 第一次创业，从2万到15亿的飞跃

2007年，张福茂通过同样来自金山的麒麟网络创始人尚进的介绍，加入了刚刚成立的游戏谷。

尚进告诉他，自己到了新公司之后，直接被任命为总经理，可以管业务、管资金，张福茂去了很高兴，但是到了之后却傻眼了。

新公司藏在回龙观的一套三居室里，包括张福茂之前加入团队的季凯、阮梅等五位核心研发成员坐在客厅里工作，他们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屋里铺着厚厚的柳絮，桌子上堆满了空可乐瓶。这是张福茂刚加入新团队时看到的场景。

除了办公场所杂乱无章之外，他还发现尚进允许他管理的团队资金不足两万元。

虽然很震惊，但他很快融入了这支身上流淌着金山“血液”的团队。第一天，他打扫办公室、卖可乐瓶，挣了30多元钱，又用这笔钱给团队成员买了新的可乐。后来，他又找了一位专门做饭的保姆，终于解决了大家的吃饭问题。

当时，团队的首款产品还在开发阶段，虽然团队已经尽量省吃俭用，但由于长期支出，没有收入，游戏开发后期，团队还是遇到了严重的成本问题。为了克服困难，成员们几个月没领到工资，就连每月150元的网费都让他们头疼不已，还偷偷用了邻居家的无线网络几个月。

当时“页游”这个概念还不流行，团队成员对这款产品能否成功也并不完全有信心。不过他们都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和资历，如果创业失败了，回去再找一家新公司打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怀着这个想法，大家拼死一搏，终于在 2008 年打造出了团队的第一款产品——《英雄之门》。

游戏发布后，张福茂充分利用多年工作积累的人脉，一边疯狂发放游戏宣传品，一边奔波于各大网站之间，向他们解释“页游”的概念，洽谈合作。这一努力颇有成效，很快便与大大小小的网站签下了上百份运营合同。

与此同时，积极主动的张福茂也引起了盛大的注意，盛大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他出任游戏运营负责人一职，而当时创业团队的努力即将见到成果，他果断拒绝了。

盛大随后将他的简历转交给了产品合作部（也就是后来的“18基金”）。就这样，游戏谷的首款产品《英雄之门》得到了在盛大展示的机会，并最终得到了盛大的认可，成功出售了游戏版权并达成了分成合作。

双方在商讨合作模式时，发生了一个有趣的小插曲。盛大问张福茂想要多少钱，张福茂误以为对方要买下整个团队，于是开价100万美元。经过后续沟通，盛大最终以500万元买下了游戏版权，张福茂也赚到了第一次创业的第一桶金。

对于当时月入只有两万元的游戏谷团队来说，500万元已经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字。于是拿到钱后，张福茂带领团队离开居民楼，搬到了西二旗一间30平米的办公室。最终搬进来的游戏谷团队并没有沉迷于第一次的成功，而是迅速开启了第二款产品《华山论剑》的开发。

正是凭借着这个领先于当时市场的产品概念，游戏谷得到了更多投资人的关注，因此在2009年，当其他团队还在专注于游戏研发和销售时，游戏谷就成为了首家获得风险投资的页游团队，并获得了启明创投和迪士尼相关基金联合投资的数千万美元。

获得风险投资后，游戏谷迁至更为繁华的五道口清华同方科技广场，团队规模迅速扩大到百人左右。同年，武侠RPG页游《华山论剑》上线不负众望，火爆亚洲。

就在游戏谷疯狂聚集人才、打造新产品的同时，飞速发展的页游已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三国志》、《商业大亨》等优秀游戏不断涌现，更多资本进入页游赛道，页游行业开始重新洗牌。到了这个阶段，页游单纯依靠产品质量取胜已经不再现实。

当时游戏谷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花钱和其他厂商竞争营销，这对于当时的游戏谷来说也是难以为继的；二是选择有用户优势的大平台进行合作。于是游戏谷选择了第二种选择，带着《七侠荡寇志》这个产品找到了腾讯。

能否与腾讯达成合作，对于当时的游戏谷来说至关重要。张福茂后来表示，如果最终无法实现合作横版格斗页游，团队可能面临一年发展倒退的危机。幸好，经过严格的考核，游戏谷最终得到了腾讯的认可，避免了危机。

2010年，在市场发展的旋风下，无数页游团队倒下，但游戏谷却在这一年迎来了发展的鼎盛时期。8月，其旗下《七侠荡寇志》正式开启公测，在腾讯独家代理下，该游戏成功实现80万在线用户、月收入过亿，创下页游在线用户数和收入规模的新纪录。9月，腾讯正式宣布战略投资游戏谷，启明创投套现退出。

截至2011年Q3，《七侠荡寇志》以24.1%的市场份额稳居国内页游市场第一，同年腾讯继续增持，交易后持股比例达62.5%，游戏谷估值已达9亿元。

随后游戏谷打造的游戏《魔幻大陆》、《功夫西游》等在腾讯开放平台上市后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经过四五年的努力，张福茂终于把自己的团队从原来的居民楼搬到了5A级写字楼，团队规模也一再扩大，到2012年，游戏谷的员工人数已经发展到500多人。

同样是在2012年，业界盛传游戏谷准备海外上市的传闻。不过，不久之后，博睿通讯正式宣布以10.36亿元收购游戏谷（新实体“北京漫游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漫游谷”）70%的股份。交易还约定，如果漫游谷2014年的净利润为零或大于零，博睿通讯有义务继续收购漫游谷剩余的30%股份，收购金额不超过4.32亿元。此轮交易完成后，腾讯退出控股权，马化腾套现3.6亿元。

作为一家传统媒体行业的上市公司，博睿传播在进入新时代后，迫切需要寻找新的业务增长突破口，因此在多年的发展过程中，积极通过收购来拓展公司的收入结构，而漫友谷正是在这样的契机下，被博睿传播以超十亿的高价收购。

有意思的是，漫游谷并不是博瑞通讯收购的第一家游戏公司，早在2009年，博瑞通讯就曾以4亿多元收购了成都梦工厂100%股权，没错，就是上文提到的成都梦工厂。

也就是说，成都梦工厂创始人邱欣、2012年加入博瑞梦工厂（博瑞传播旗下）出任CEO的韦骁、张福茂三人，几经波折，终于聚在了同一个公司，不过，当时他们都是游戏界的知名人物。

进入2014年之后，游戏市场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页游增长开始减弱，基于移动设备的移动游戏成为新的高潜力赛道。漫游谷也在此时开始全面发力移动游戏，在2014-2015年相继推出了由页游原班人马打造的手游《七侠荡寇志》、横版格斗手游《横扫西游》以及塔防手游《全民民主》。

《七侠》与《全民民主》由此成为万游谷的两大王牌。截至2021年，“七侠”IP系列游戏累计流水已近50亿，“全民民主”IP系列游戏累计流水已近25亿。

2015年，万优谷与博睿通讯签订的业绩对赌协议到期，博睿通讯以2.68亿元收购剩余30%股权，完成100%并购。

03 二次创业换赛道再起飞

2016年8月，在继续担任漫游谷CEO的同时，张福茂开始二次创业，创立广州塘沽游戏（后更名为广州蜜娅），主营业务为游戏发行、运营。

顶着此前创业业绩的光环，张福茂的第二轮创业之路开始得十分顺利，公司成立第二个月便完成A轮融资，博睿通讯以旗下子公司漫优谷的名义联合爱奇艺等方共同出资1亿元，认购增资后广州糖谷总股本的50%。

随后两年，塘沽游戏相继发行了成都梦工厂研发的《战地指挥官》和多点游戏研发的《星海指挥官》等手游，但两款产品反响平平，不过由塘沽游戏发行的万有谷研发的《全民民主H5》依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市场成绩。

2018年，41岁的张福茂离开漫游谷，将塘沽游戏正式更名为广州米娅，并成立以研发为主的环宇九洲科技、北京爱普磊科技等子公司，开辟自研新渠道。而刚刚成立的环宇九洲也迅速吸引了盛大、中游手游、西山居等新老朋友的投资。

第二次创业阶段，张福茂与漫游谷、腾讯依然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合作关系，不过除了与老东家漫游谷合作推出的新IP游戏外，欢娱九洲前两年研发的手游产品并未取得什么值得一提的成绩。

其中，与中游手游联合研发的《妖怪榜之前世今生》在腾讯独家代理下运营不到一年便下架；二次元塔防游戏《苍月战记》上线后几乎不见踪影；另一款曝光的SLG《绝境逢生之黎明》至今尚未取得出版牌照。

直到2021年，在混合型休闲小游戏赛道默默布局多年的米娅游戏终于看到了爆发式增长的曙光。米娅科技首个成功打入小游戏畅销榜TOP10的产品便是塔防游戏《随机冲突：土豆英雄》，这也是环宇九洲旗下爱普乐科技研发的首款APP+小游戏双端游戏。

与腾讯广告游戏优选合作，《随机冲突：土豆英雄》通过广告+内购的混合变现模式，2021年实现双端流水过亿，截至2022年5月，双端累计流水突破2亿，日峰值流水达175万。

随机冲突：土豆英雄

继《土豆英雄》之后，同样是塔防游戏的《塔防精灵》也一路高歌猛进，在2022年接替了《土豆英雄》，在小游戏赛道赚得盆满钵满。据称，该游戏的月流水一度达到7000万。而另据媒体报道，2022年该游戏的总流水甚至达到了夸张的10亿，占到了米娅游戏当年总流水的一半。

塔防精灵

在上述两款产品爆款之后，米娅游戏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陆续推出了《少女与海》《王灿灿的致富之路》《豪宅修复日记》《小鸡舰队出击》等多款不同品类的中轻量级爆款产品。

凭借众多代表作，米娅游戏悄然发展成为拥有超强赚钱能力的游戏小巨头，张福茂的二次创业也获得了成功。

回顾张福茂2002年到2022年的人生，感觉就像读一本炫酷的职场小说，二十年时间从0到1，资本从2万积累到几十亿，很难不让人折服。

总体来说，张福茂的经历可以说是英雄创造时代，时代创造英雄——如果不是在团队发展初期这群人率先开拓了页游赛道，国内页游市场或许不会这么快到达顶峰；同样，页游、小游戏等行业的发展趋势也给了张福茂和他的团队崛起的推力。

然而“昔日风云已逝，今朝英雄未可知”，茶馆相信，只要当下的企业家能够像张福茂一样，对市场有敏锐的感知力和精准的判断力，就一定能够抓住时代带来的机遇，乘风破浪，成为下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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