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Steam推出了《秦殇》的海外版和中国版。出于好奇，我只花了6块钱就买了这款老游戏。尽管有这些老毛病（图片模糊、字体太小、操作麻烦），但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深深惊叹：20年前，我们居然有这么棒的游戏！

如临其境的历史厚重感

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段非常具有时代感的CG，交代了游戏的背景故事。《秦殇》讲述了秦朝灭亡的故事。扶苏太子被陷害，流放边疆。后来秦始皇无故死了，扶苏被追杀，四处逃亡。历史上，扶苏曾被弟弟胡亥、赵高陷害杀害。这款游戏让玩家扮演扶苏，讨论历史上的另一种可能性。

这是一出中国式的“太子复仇”：追随扶苏的脚步，隐姓埋名，躲避官兵的追击。在英雄们的帮助下，他可以查出父亲死亡的真相，揭露汉奸的阴谋，观察甚至改变这个民生凄惨的世界。

不过，这款游戏的Steam商店界面已经显示了游戏的所有结局。这些结局讨论了历史的无限可能性，但无论哪种结局，都遵循了很多CRPG所传达的一个真实观点：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个人只能充当观察者，无法真正改变什么。

因此，《秦殇》的故事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真实感。玩家真实地以扶苏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百姓流离失所，官兵顽强抵抗，皇室兄弟内讧，国家内忧外患，秦朝已亡！

游戏配乐主要由古筝、箫、埙、笛子、鼓、琵琶、二胡等民族乐器组成。基调十分苍凉，与游戏的主题“悲伤”非常吻合。也会随着场景的切换和剧情的发展而改变基调。同时，游戏全程采用中文配音，配音很有感情，给人一种制作精良的历史剧的感觉。

另外，由于游戏是根据历史改编的，所以《秦殇》中有真实的人物：胡亥、赵高、蒙恬、茅盾、项羽、刘邦等。《秦殇》利用有限的图片来尝试展现不同的场景：包罗万象的咸阳、京都、塞外的雪域风光、神秘的桃花源、深邃神秘的溶洞、庄严肃穆的始陵皇帝、宏伟的阿房宫等等待着。玩家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中穿行，主线任务交织，与路人交谈，与场景互动，仿佛真的穿越到了过去。

五行背景下的“类暗黑”玩法

与许多同类型游戏类似，这款游戏也有鲜明的属性系统。除了人物的个人属性外，还融入了中国传统的“五行”思想。五要素之间存在着相辅相成的关系。俗话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

玩家可以收集原材料来制造武器，或与他人交易装备。这些装备都有自己的五行属性，而玩家面对的敌人往往也有自己的五行属性。五元素属性本身也有相应的攻击效果，比如眩晕、中毒、冰冻等。

因此，选择正确属性的装备来应对不同属性的敌人非常重要。比如遇到火系敌人，就需要增加火系防御。水能克火。只有穿着水系装备才能提高火系防御，反之亦然。

五元素系统乍一看可能很复杂，但是却大大增加了游戏的可玩性，而且装备的组合和切换也很有讲究。而且，很多装备还带有隐藏属性，而隐藏属性的激活也与五系有关。

《秦殇》 真正将五行的思想融入到游戏的装备组合中，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正是因为其装备操控性极高，所以当时有人将《秦殇》称为“国产暗黑”。不过，相比《暗黑破坏神》，游戏的战斗系统看似是实时的，但实际上是回合制的。

有点类似于《博德之门》 《龙腾世纪》这样的游戏。可以立即暂停来安排操作，而且往往要控制多个角色，并没有太多的“刷屏”。另外，所穿戴的装备可以直接体现在玩家的外表上。

包含多重路线、道德抉择的任务系统

作为一款世界庞大、自由度高的游戏，游戏中的很多细节很容易被忽略。路人的抱怨、NPC的对话顺序、场景中的交互选项都可能触发支线任务或给出任务提示。

玩家可以通过多条路线完成同一个任务。比如，我在咸阳市遇到一个女孩，她正在为自己的婚姻发愁。隔壁大哥太穷，她父亲不同意这门亲事。玩家可以选择帮助大哥付钱或者说服女孩的父亲完成任务。

有些任务还允许玩家面临道德选择，例如选择杀死或释放“情有可原”的囚犯；归还道具或者自己保留等等。玩家选择的不同路线和做出的不同决定会带来不同的任务奖励。

另外，某些任务的路线或者结局需要玩家的属性达到一定的数值或者满足一些特定的条件，这就导致任务的最终结果数量非常多。这些高自由度的任务细节不禁让我看到了一些老派CRPG的影子。

欧美RPG，包括近年来最著名的《巫师3》 《辐射》系列，都采用了这种任务设计理念。虽然这些细节对于今天的玩家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但考虑到这是一款2002年的国产游戏，不禁让人惊叹其先进性。

游戏过程中，不妨多与路人对话，点击场景中更多互动的地方，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秦朝灭亡的原因，或许可以从一位普通路人的话中衍生出来。

《秦殇》之殇

既然《秦殇》就是这样一款有细节、有深度、有游戏性的作品，为何却消失在国产游戏的长河中，直到二十年后才被再次提及？我查了相关新闻，不禁感叹。

《秦殇》诞生于国内单机游戏市场即将崩溃的时候。当时盗版猖獗，网络游戏占据了大部分市场。虽然《秦殇》的制作公司Target Software后来发布了续集和网络游戏。制作团队的一些成员加入了Pixel Software，并制作了《刀剑封魔录》等同样优秀的作品，但这些毕竟是昙花一现。《秦殇》 就像已经结束的秦朝一样，逐渐被历史的洪流淹没。

《秦殇》已在Steam上架，售价6元，折扣3.6元。说是免费的礼物也不为过。近20年来，游戏市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秦殇》 就像埋在地下的兵马俑，多年不变，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无法全屏（官方后来发布了补丁解决了这个问题）、全屏后切换卡住、字体太小、图像模糊。老游戏的这些缺陷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它虽已蒙羞，但昔日的辉煌仍历历在目。

非常有必要在2022年回顾一下这款国产CRPG大作。优秀的游戏品质、历史线、有趣的装备系统、优秀的任务设计，以及多重充满想象力却又自圆其说的结局。

这绝对是当时同类游戏的巅峰之作。不谈儿女之情，只谈家国情怀，报仇还是宽恕，隐居还是入世。思想的碰撞、百家争鸣，《秦殇》的历史观达到了很多国内作品无法达到的高度和深度。

“一代又一代人才辈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秦殇》已经成为历史。新时代国产游戏还能产出这样的作品吗？让我们拭目以待。